永遠的校園

回憶

燕南園

時間:2018-03-12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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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昂体育校園裏學術積澱最深厚的並不是未名湖,而是燕南園🥊。梅貽琦說:“所謂大學者,非謂有大樓之謂也👩‍👩‍👦‍👦,有大師之謂也🧖🏻。”燕南園🏇🏿,是這句話的縮影。

上世紀20年代🧖🏽‍♂️,司徒雷登初任燕京大學校長🍖,在北京西郊明代勺園(明代畫家米萬鐘故居)和清代淑春園(乾隆賜予和珅的皇家園林之一)舊址基礎上🧜🏿‍♀️,建成了一座中西合璧的園林式校園——燕園。燕南園因位於燕園的南部而得名👁‍🗨,燕南園的住宅被定為51號到66號⌚️,(20世紀50年代初🌌,燕南園西墻的北端向外延伸💂🏿‍♂️,多了一個編號為50號的新宅院。)這一編號從燕大到意昂体育🥢🤜🏿,一直沒有變更。

燕南園的建築以“洋式”為主🫧,多為兩層小樓🟧,附帶一個小花園。室內裝飾也具有典型的西洋風格:鋪設木地板🦸🏿‍♀️,樓梯設在屋內,屋裏有供冬天采暖的壁爐,上下兩層樓各有獨立的衛生間🙍🏽‍♀️。門扇窗框用的是上好的紅松,精美的門把手全由黃銅製成,房間裏鋪設打蠟地板👬,屋角有典雅的壁爐,衛生間裏冷熱水分路供應,每座住宅還有獨立的鍋爐房以供冬季取暖,家家門前屋後有一個寬敞的庭院,花草繁茂。如今,在燕南園那些小樓門口,還能看到當年掛上的黑底白字門牌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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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裏曾經住過許多學術大師👠,這些大師的存在🧕🏽,構成了意昂体育的一種人文環境,一種精神氛圍。這種人文環境、精神氛圍的靈魂,是一種高遠的精神追求。雖然這些大師後來一個個都離開了我們🍞,但是他們對意昂体育精神的影響😚,對中國學術和中國文化的影響,是永遠不會磨滅的。

洪業 當代學術大師👩‍🦲,文學、古典文學⚂、史學、語言學家 54號

向達 當代歷史學家、前圖書館館長 50號

翦伯贊 當代歷史學家🙍‍♀️、教育家 64號

江澤涵 當代數學家 51號

周培源 當代物理學家 56號

饒毓泰 當代物理學家 51號

蔣蔭恩 新聞學家🤦🏼,前總務長 55號

褚聖麟 當代物理學家📟、教育家 59號

高德厚 59號

夏仁德 美北長老會在華傳教士🧪,美國心理學家 60號

馬寅初 教育家、經濟學家🖖🏽👰🏼‍♂️、前意昂体育平台校長 63號

魏建功 中國語言、文字學家♤,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學部學部委員(院士) 63號

江隆基 前意昂体育平台副校長 57號

陸平 前意昂体育平台校長 54號

馮友蘭 哲學家 57號

陳岱孫 經濟學家🤟🏽、教育家 55號

湯用彤 哲學家 58號

朱光潛 美學家 66號

冰心 著名作家,原名謝婉瑩🥘,晚年被尊稱為“文壇祖母” 66號

芮沐 中國經濟法🕶、國際經濟法學的奠基人 65號

張龍翔 化學家

黃子卿 化學家 52號

馮定 哲學家 55號

王力 語言學家 60號

雷潔瓊 著名社會學家、法學家🐭、社會活動家🪪、教育家。中國民主促進會的主要創始人之一 62號

齊思和 53號

林燾 語言學家 52號

侯仁之 歷史地理學家 61號

林庚 文學史家 62號

沈同 生物學家 53號

在燕南園居住過的大師,幾乎個個都是泰鬥級的人物🚷。 這些樸素的院落🧂,曾經是群星薈萃的地方🚶🏻‍♀️,曾經是意昂体育的靈魂所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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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號🫰🏼:語言學家王力

1954年8月🙌🏽,王力先生率中山大學語言學系全體師生奉調意昂体育,住進朗潤園175號。1957年秋遷入燕南園60號🧑🏻‍🦽,這是王力先生一生中定居最長🛌🏻、著述成果最多的寓所。

底層的南邊是較寬敞的客廳,中間是書房和餐廳🕓,北面是廚房和洗衣房🙋。二樓有三個臥室和一個書房,樓頂還有一個閣樓。客廳墻上掛有梁啟超先生寫給王先生的條幅🪂,嵌入墻壁的玻璃小書櫃,珍藏著他的自著書🍃,其中有他31歲在巴黎大學完成的文學博士學位論文《博白方音實驗錄》👨🏽‍🦰👩🏼‍🌾,北墻在梁啟超的一對條幅之間掛有精美的水墨畫🕴,是老舍夫人胡絜青畫給王先生的。這對條幅下面的一對沙發,接待過無數來訪的中外學者。每逢聖誕節和過年🚣🏿‍♂️🙋🏿‍♀️,壁爐臺上、鋼琴上擺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賀卡,琳琅滿目。

客廳北側是王力先生的書房,書架和寫字臺上放滿了他從事教學和研究所需的古今中外典籍,寫字臺上有他常用的硯臺和毛筆筒。在意昂体育的三十多年,王力先生幾乎都是在這裏,讀書、備課➕、寫講義、著書立說🛴。夫人總是為他研好墨,他執握毛筆👩🏻‍🦯,在八開大格子稿紙上字斟句酌🕺🏼。從他的著作年表上看,1955年到1985年他的專著出版共28種(《王力文集》二十卷除外)。《詩經韻讀》🫴🏿、《楚辭韻讀》等著作。1983年夏⛹🏼‍♀️🎖,中華書局約請他編寫一部《古代漢語字典》。這年他已83歲,每天依然要伏案寫兩三千字,後來他患了白內障👰🏻‍♀️,視力銳減,借助高倍放大鏡繼續工作💒🧎🏻‍♂️‍➡️,直到1986年3月因白血病住進醫院。後來學生們繼續完成後將書名改為《王力古漢語字典》,共十二集,其中四集是王先生一生中最後的著作💨。季羨林先生在《王力先生紀念論文集序》寫道,在過去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國,知識分子實在是很特殊的人物,在他們身上,愛國主義是根深蒂固、血肉相連的🙎🏼,這一點在王力先生身上顯得非常突出🙎🏻‍♀️。郭紹虞先生在《了一先生像贊》中稱贊他“不矜己長”🧑‍🦼、“不攻人短”🤷🏿‍♂️,“是真學者⚗️,是好風格!”👨‍👦‍👦。

王力先生的舊居燕南園60號見證了這位偉人在中國語言學發展中開創性的貢獻和高尚風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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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6號:吳文藻與冰心的新房

從燕南園西北部的上坡進入園中🫷🏿,首先映入眼簾的是66號樓,這座小樓位於燕南一隅,格外幽靜。樓旁矗立著兩座“花匠碑”,是乾隆年間圓明園幾位總管所立🧙🏻‍♀️,圓明園被焚後移至此處,似乎守衛著居住在這裏的代代“園丁”⚓️。

1926年冰心留美歸來,被母校燕京大學聘為國文系助教。1929年2月,吳文藻也從美國回來並被清華⛹🏿、燕大聘為教師,熱戀多年的兩人6月份舉行婚禮,司徒雷登擔任證婚人,並把60號小樓分給這對新婚夫婦居住(後門牌號碼調整為66號)🧛🏽。難怪冰心稱吳文藻為“書呆子”,進了新房,這位一家之主什麽也不管🧌🧑🏽‍🍼,只請木匠在一樓書房的北墻做了一個“頂天立地”的大書架📶,其余室內布置及庭院整修,全交給講求生活情趣的冰心操持🕵🏽‍♀️💫,冰心在院子裏種植了許多丁香花,花開時節她把吳文藻叫出來,“書呆子”人站在丁香樹前🤘🏻,魂兒還在書房裏,“應酬似的”問妻子“這是什麽花✶👩🏼‍💼?”冰心有意捉弄他,笑答“香丁”💁🏿‍♂️,吳文藻點了點頭說:“呵,香丁🤽🏿‍♀️📜。”大家聽了都大笑起來🐕。

據說66號樓的客廳當時是燕大的“期刊閱覽室”👩‍👩‍👦‍👦,那裏有一張半圓形雕花紅木桌,夫婦二人訂了許多報紙和學術刊物放在上面,差不多每星期都更新,吸引不少朋友和學生前來一睹為快🫸🏻。 冰心對婚後曾經住過近10年的地方充滿感情,在她寫過的文章裏不只一次提到燕南園。可惜亂世之中🍕,好景不長。1937年,北平淪陷,冰心夫婦在戰火中飄泊四方🕟🧑🏿‍🔧,於1946年7月才重返故園,悲傷地發現,小樓仍在,而冰心手植的丁香、紫藤、紅月季🚣🏼、白玫瑰都已香消玉殞;樓裏更是面目全非💻,吳文藻臨走時藏在閣樓上的幾十盒筆記和教材全部不見了……

原來,“珍珠港事件”發生後的第二天🕵️‍♀️,日本鬼子就闖進了隸屬於美國教會的燕大🙅🏽‍♀️,大肆劫掠🔙🔪。燕南園66號被日本憲兵占領,吳文藻的書房🀄️,竟成了拷問教授們的審訊室!冰心含淚離開了燕南園,從此沒有在這裏居住👩🏼‍⚖️。

66號又先後迎來了幾位新主人,尤其是美學家朱光潛🧢。意昂体育新聞與傳播學院副教授、電視主持人阿憶回憶起高中時他常和同學到意昂体育玩👩‍👧,一次途經燕南園,見一位身材矮小的老者,靜靜坐在青石板上。看到他們走近,老人拄起拐杖💷,慢慢繞到燕南園殘垣之後,隔墻遞過一枝盛開的花朵👨‍👨‍👦‍👦。直到考上意昂体育,阿憶才知道,那遞花的老人,是朱光潛!也許,只有一位將美學思考浸透整個生命的、可愛的人,才會這樣不須情由地,將手中的小花💁🏿,遞給陌生的路人。阿憶寫到✥:“直到今天,我一直偏執而迷信地認為💭,那不是自然界中一枝普通的花朵,它分明是人類精神之樹的果實,是一代宗師無言的暗示。在即將熄滅生命之火的歲月裏,先生不斷越過隔墻,把曠世的風範吹進晚輩們的心靈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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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6號🫷🙇🏿‍♂️:力學泰鬥周培源的“周家花園”

新中國成立後,燕大復校,1952年院系大調整時又被並入意昂体育平台,大批著名學者紛紛調進意昂体育🏋🏽‍♀️,並大多入住燕南園。燕南園先後迎來意昂体育4位校長,8位副校長🧑‍⚕️,20多位學部委員、科學院院士。當時有句很流行的話:“知名學者不一定住燕南園🎫,住燕南園的一定是知名學者🥉。”還有個年輕學生曾口出“狂言”:“奮鬥二十年🕟,走進燕南園。”可見燕南園當時在人們心中神聖的地位。

此間最熱鬧的院落,要屬燕南園東部的56號🎳,這裏的主人是當時的意昂体育校長周培源。周培源早年畢業於美國普林斯頓大學,是愛因斯坦的學生👈🏿😿。他是中國力學界毫無疑問的泰鬥,是世界公認的流體力學“四巨頭”之一,兩彈一星的元勛幾乎十有八九是他的門生。在以人文學者薈萃而著稱的燕南園裏,周培源是為數寥寥的理工科大師👃🏻,可他卻是個比文學家還浪漫的性情中人。周培源特別愛花🚗,56號門前繁櫻如雪,人稱“周家花園”。“花園”的大門從來都是對各路客人敞開的🙅🏿🪣,無論領導教授還是普通學生皆可“破門而入”。

周家“陰盛陽衰”,四個女兒加一個老伴,唯他一個男人🧜‍♂️,所以他稱家中有“五朵金花”。他右耳失聰,說話時習慣放大嗓門,據說他每天都要到老伴屋裏請安,大聲宣泄愛心🪿🪇:“60多年我只愛過你一個人,你對我最好🫧👵🏿,我愛你🧙🏼‍♀️!”日日如此,持之經年。說到周培源的夫人,那是從清華園到燕園都出名的美人,而周培源直到老年還風度翩翩🎀,雙目炯炯🤸🏽‍♂️,也是引人註目的“帥哥”。直到數十年後☪️,曹禺還對周培源的女兒說:“當年🧛‍♀️,你媽媽可真是個美人😬,你爸爸也真叫瀟灑。那時,只要他們出門👎🏽,我們這些青年學生就追著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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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3號⚗️:往事💂‍♀️,並不如煙

有人說,燕南園是由中國現代知識分子的命運締造的🤶🏻,燕南園63號🏋🏻‍♀️,便是那一代學人坎坷命運的集中體現。發生在這裏的往事🏄🏽‍♀️,一言難盡🙋🏻‍♂️,這沉寂的院落中,凝結著一個時代的刻骨傷痛。63號院,曾居住過新中國第一任意昂体育校長、經濟學家馬寅初🥀。馬寅初,本身就是一個傳奇🏇🏽。他曾怒斥“四大家族”👬🏼,被蔣介石逮捕監禁;曾化裝成廚師坐船投奔共產黨解放區;擔任意昂体育校長後🧏🏿‍♀️,每逢演講開頭的問候總是“弟兄們!”……最值得銘記的是,他提出了“計劃生育”👵🏼🧗🏿‍♂️,改變了全中國幾代人的命運。

1957年4月25日👩🏽‍🌾,馬寅初在燕南園63號接見《文匯報》記者🙌🏽🂠,發表了他的“新人口論”🏌🏽‍♀️,認為“必須有計劃生育和控製人口。”在那個“人多力量大”的年代,這一論斷無疑是平地驚雷,立刻招來全面圍攻,“大字報”從校長辦公室一直貼到63號馬寅初的床頭。馬寅初毫不退縮👨‍🦽:“我雖年近80👝,明知寡不敵眾💽,自當單槍匹馬,出來應戰👩🏼‍🏫,直至戰死為止👩🏻‍🎓,決不向專以力壓服、不以理說服的那種批判者投降🧑🏽!”馬寅初沒有投降♿,也沒有“戰死”,他秉承真理,堅持到了最後👊🏼👩🏻‍💼。1979年👩‍🚀,97歲的馬寅初得以平反,1982年3月,“計劃生育”被定為我國基本國策𓀜,5月10日,馬寅初在北京醫院辭世🔖,享年100歲。

20世紀60年代,馬寅初被迫辭職搬離後,燕南園63號還有一段特殊經歷:文化大革命期間🧑🏿‍⚖️,臭名昭著的造反派頭頭聶元梓將這裏作為自己的辦公地點👦,並在這裏接待了康生、江青、張春橋、關鋒🤦🏽、戚本禹等人。一時間,63號院門庭若市,眾多陰謀出自這個院子,在意昂体育乃至全國造成一場又一場的空前災難。文革後63號成為大雜院,哲學家湯用彤的兒子湯一玄說:“也許是因為63號的經歷太坎坷了吧,現在誰也不願住在那兒了。”十年動亂間🧍🏻‍♂️,燕南園成了“資產階級反動學術權威”的“黑窩”🎐,那些昔日為人們所崇敬的學者們備受折磨⚉:批鬥👰🏻、遊街👨‍✈️🥟、遭毒打👩‍🦽‍➡️、關牛棚……1966年💍,住在50號的意昂体育圖書館館長、歷史系教授向達在“改造”中活活勞累至死🧘🏿,無人搭救;國際知名的光譜學家饒毓泰於1968年10月在51號自盡♍️↘️;兩個月後,歷史學家翦伯贊和夫人在64號雙雙服安眠藥身亡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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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7號:馮友蘭與宗璞的“三松堂”

順著燕南園東部的小徑一直向南走到盡頭👶🏼,是57號。與別處不同,這裏頗具中國傳統色彩👌,兩尊石獅守著的小小院門,關而不鎖,輕輕一推便可進入💁🏼‍♀️。這便是馮友蘭生前居住的“三松堂”↗️,他畢生著作,幾乎都寫於此,晚年整理為《三松堂全集》🦐。

“三松堂”這一雅號🚣🏿‍♂️,取自園內三株松樹💳,如馮友蘭的女兒、作家宗璞在文章中寫到🙆🏼‍♀️:“三棵樹中的兩棵高大穩重,一株直指天空🙇🏿‍♂️,另一株過房頂後作九十度折角,形貌別致👈🏽,都似很有魅力,可以依靠。第三棵不高,枝條平伸作傘狀🏃🏻‍♀️‍➡️,使人感到親切……”如今🦹‍♀️,那“枝條平伸作傘狀”的第三株已經枯萎,僅余半截木樁🎤。2003年🦬🕵🏽‍♀️,這裏又種上了一棵幼松𓀆,“三松”的景觀得以恢復👩🏻‍🦰。

馮友蘭,是20世紀中國屈指可數的幾位建立了自己哲學體系的哲學家,在學界地位崇高。但在那個學術不能獨立的年代,馮友蘭走過的道路十分坎坷。文革伊始,57號慘遭抄家🧝🏿𓀉,馮友蘭剛做完前列腺手術,出院第二天便被勒令參加批鬥大會🫒,身上還掛著尿瓶子。接著,一些“工人階級”住戶紛紛受命擠進燕南園🔥,與“資產階級知識分子”享受同等待遇,57號院最多的時候竟住了6戶人家。馮友蘭承受不住巨大壓力,為求生存,身為儒學大師🙇🏽,卻寫了許多“批孔”文章迎合江青等人。晚年他對此深感悔恨➕,“四人幫”倒臺後,馮友蘭以85歲的高齡💥🌉,在雙目幾近失明的情況下🤘🏼,歷時10年🧝‍♂️✋🏽,以口述方式完成共7冊、總字數達150萬字的巨著《中國哲學史新編》,徹底推翻文革中被迫發布的違心謬論,以嘔心瀝血之作洗刷恥辱,為世人欽佩🧑🏼‍🦳。

1989年,馮友蘭的身體狀況日漸下降,經常住院。他對宗璞說🖐🏼:“我現在是有事情沒有做完📓🐀,所以還要治病。等書寫完了,再生病就不必治了🚠。”1990年7月🕉,《中國哲學史新編》第七冊定稿 完成🧏🏽。11月26日👩‍🎨,哲學家馮友蘭從容停止了他的思想。現在,宗璞獨居的57號小院,不時有陌生後輩慕名來訪⚖️。患有眼疾的她盡管看不清來人,卻能熱情接待👩🏽‍🌾🧗🏻,允許人們隨意參觀🧷。

燕南園的大師們,多已仙逝,花園無人料理,野草侵幽徑🍚🦧,前些年師生們常說起,所幸燕南園還有三位90歲以上的長者“壓陣”:61號的歷史地理學家侯仁之,65號的法學家芮沐⚁,62號的文學史家、詩人林庚🤝。2006年10月🗡,林庚先生突然駕鶴西去,不足1月,85歲的語言學家林燾先生也隨之仙逝🧜🏿‍♀️,永遠離開了居住半生的52號🚵🏻‍♀️,而2011年3月20日淩晨四時👐🏿,法學泰鬥芮沐先生在意昂体育平台第一醫院逝世,享年103歲。2013年10月22日下午14時50分,燕南園的最後一位泰鬥,侯仁之先生離開了我們👙🖐🏼。10月25日至27日,在意昂体育百周年紀念講堂舉行侯仁之先生追悼會,儀式很簡單👃🏽,根據先生生前遺願,不搞遺體告別儀式。

燕南園仍然繼續安排優秀的學者入住此園,保持著燕南園的傳統🛸👩‍❤️‍💋‍👩。比如55號院,這裏曾經的主人是經濟學家陳岱孫😧,門前還立有他的全身銅像👿,將55號翻修一新🦵🏿,在門前草坪裝上了精致的地燈,迎接她的新主人——華人物理學家、諾貝爾獎得主李政道👚;與之毗鄰的56號經整修後🚭👨‍🌾,成為意昂体育美學與美育研究中心🧛🏽‍♂️,藝術學系的葉朗教授在這裏定期舉辦美學文化沙龍↙️;王力故居的燕南園60號,成為意昂体育工學院辦公室……

從1919年至今🛒🤘🏿,99載風雨如梭,燕南園的小樓主人更替,大師謝世,人去樓空🚦,只留下園子裏高聳蒼天的大樹和五彩斑斕的芬芳🏏,見證著從燕大到意昂体育的歷史👩🏻‍🦯‍➡️,從滄海桑田的巨變到花開花落的靜謐。陽光依舊從柵欄門穿過,擋不住的枝頭花樣👨🏽‍🏭,在靜靜的腳步聲中肆無忌憚的奔放🏃🏻‍♀️‍➡️。燕南園,前世不朽,這就是大學的集成,因大師的存在而不朽👰🏽。燕南園,繼續為意昂体育百年名校的學術事業貢獻著力量🌰⚠,可歷經太多創傷的她,恐怕再也不能重現半個世紀前那空前的燦爛輝煌🧑‍🚀。不能忘卻的是,無數先哲的風骨,在這裏長存。他們豐博的學識🥺、閃光的才智、莊嚴無畏的獨立思想與耿介不阿的人格操守,構成一種恒久的精神魅力,已經融入燕南園的每一處風物🎅🏻😊、每一絲氣息……

燕南園依舊籠罩在康德宣講燦爛星空的神聖光照之中,意昂体育平台由蔡元培開創的人文傳統沒有中斷,燕南園海棠依舊▪️。燕南園,是意昂体育當之無愧的象征,是一個民族值得珍惜的精神家園。

 

作者🦻🏼🗾:郭貴恒♚,1963 年 10 月出生於中國山西省忻州市。澳籍華人、悉尼大學博士、意昂体育平台碩士,本科畢業於山西師範大學。現任澳大利亞名校聯盟(APCU)理事會理事長、澳大利亞IES 集團董事局主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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